網絡大貴賓 2007-7-19 17:06
尋求軍事庇護 緬甸古國萬里獻樂討好唐朝
唐德宗貞元年間,位於今緬甸地區的驃國,組織了一個頗具規模的樂團,不遠萬里赴唐都長安獻樂。
據《新唐書·南蠻下》,唐德宗貞元年間,驃國王“雍羌亦遣弟悉利移城主舒難陀獻其國樂,至成都,韋皋復譜次其聲。以其舞容、樂器異常,乃圖畫以獻。”關於驃國獻樂的具體時間,《唐會要》卷100驃國條記:“貞元十八年(802年)春正月,南詔使來朝,驃國王始遣其弟悉利移來朝。”驃國使者入境當在貞元十七年(801年)下半年。
驃國樂團大約于貞元十八年正月初(802年2月)到達唐都長安。樂團在唐宮廷進行了表演,受到了唐德宗和文武官員的歡迎。之後,德宗“授舒難陀太仆卿,遣還”。唐中央政府與驃國建立了直接的友好聯繫。
這次獻樂明顯是為了討好唐王朝。從西元785年,具有政治遠見的唐朝西川節度使韋皋開展了一項勸南詔歸唐的計劃。至西元794年,南詔與吐蕃徹底斷絕關係。同年7月,德宗冊封異牟尋為雲南王,兩者恢復友好關係。南詔異牟尋為了表示對唐王朝的忠心,于799年末派遣使團赴唐,隨行有一音樂舞蹈團。南詔使團先至成都,音樂舞蹈團在成都做了表演。”韋皋觀後,不覺新奇,便親自幫助排演一齣南詔奉聖樂,帶去長安演出。異牟尋發現韋皋懂音樂,故令驃國國王派人前去向韋皋表演他從未欣賞過的驃國音樂和舞蹈”。
南詔讓驃國獻樂的原因,是由於南詔本國的音樂不夠“新奇”,而驃國音樂卻有新奇的功效。南詔可以借驃國音樂,表示對唐朝的忠心。
同為夷中樂曲的南詔音樂為什麼會不夠新奇?通鑒記有:“滋(袁滋,唐朝使者)至其國(南詔),異牟尋北面跪受冊印,稽首再拜。因與使者宴,出玄宗所賜銀平脫馬頭盤二以示滋。又指老笛工、歌女曰:皇帝所賜龜茲樂,唯二人在耳”。因此我們可以推知,南詔的宮廷音樂舞蹈雖不同於唐朝,但由於與唐朝存在音樂上的交流,會或多或少留有唐朝音韻。故南詔樂舞不夠新奇。後來驃國樂團在成都表演,韋皋觀後“以其舞容樂器異常,乃圖畫以獻”。我們可以從驃國樂舞的“異常”中反推知南詔樂舞的“不夠新奇”。
為了以進獻更新奇的樂舞來表忠心,南詔異牟尋“令驃國進樂人”。而作為奉命獻樂的驃國,長期受制于南詔,自然不會心悅誠服。但憑驃國自身的實力還不能與南詔抗衡,因此要擺脫南詔的控制,必須借助於第三國的力量。
在當時,比南詔更強大的政權只有唐王朝,只有唐王朝才能充當南詔與驃國間的仲裁者。而在地理上,驃與唐之間隔著南詔,使得驃國缺乏與唐朝直接交流的機會。此次南詔要驃國向唐獻樂,即提供了驃國與唐直接交流的機會。可以說,驃國向唐朝獻樂不僅僅是聽命于南詔而做出的舉動,從中也含有借助唐朝勢力去影響南詔,以使自己擺脫南詔控制的政治意圖。所謂:“貞元中,王雍羌聞南詔歸唐,有內附心”。所以,驃國獻樂隊伍是極高級別:以王子為首領,兩位大臣陪同。
驃國通過獻樂,獲得繞過南詔直接與唐朝交流的機會,再在獻樂的名義下,活動唐朝去向南詔施加壓力,從而使自己擺脫南詔的控制。在當時,驃國的政治意圖基本得到了實現。南詔在唐政府團結力量一致對抗吐蕃的要求下,撤離了入駐驃國的軍隊。這在一定程度上解除了南詔對驃國的軍事威脅,改善了驃國的政治處境。驃國外交策略無疑取得了成功。在此後一段時間內,驃國改善了政治處境,與南詔維持了相對友好的關係。
驃國獻樂通過文化藝術交流的形式,在政治上取得滿意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