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 後
這件事是之前工作的地方 一個同事的經驗
一起去宮廟問事的同事轉述
那個時候 我在一個幼兒園打工
同事大多是女性
大部分是已經嫁人的女老師 有個同事且叫她陳老師好了
有一天 同事們下了班聚在一起
不知道怎樣就聊到誰誰誰的小孩去收驚有效
哪家宮廟很靈之類的話題
平常為人有點嚴肅的陳老師
今天突然反常的開口了 她說最近都睡不好
比較熱心的同事就問她 是怎麼啦
會不會是枕頭的問題啦 要不要推薦她喝中藥 什麼的
陳老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都不是
其實 她睡不好 也已經三年了....
大家聽到三年 都有點訝異
跟陳老師比較熟的同事隱約感到不對勁 偷偷的問她怎麼了
陳老師說 她覺得家裡好像有髒東西
老是有些難以解釋的事情發生...
最強烈的就是 她老是覺得
有人在背後窺視她 有時候猛然回頭 那東西就不見了
從來不曾在視線內出現 總覺得也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
聽到這裡 同事們 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有人問她為什麼拖了三年
陳老師只是說 她其實也不知道啦
說不定是自己太累了 產生幻覺
說到此處 有的人開始推薦自己知道的宮廟
其中有個女老師叫做胡媽 便對她說 她可以帶她去一間很有名的宮廟
她們親戚都去那裡問事
下了班 胡媽就帶陳老師去宮廟了
這是一間供奉女性神祇的法壇 問事的是一個婆婆
陳老師到了那 便對宮廟的人說了自己的狀況
婆婆似乎有通靈的本領 長年在此為人問米 通靈
看了看陳老師 便跟她說 她的眉宇間有很濃的怨
陳老師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什麼也沒說
米婆婆在陳老師的身邊點了一大束香
在她的周圍繞著 陳老師跪在地上
煙霧繚繞 氣氛顯得有些詭譎
米婆婆叫她拿著香 不斷的朝四方跪拜自己則伏在案前
有時候喃喃自語說著人家聽不懂的方言
有時候又像沉沉睡去
突然 猛地 婆婆轉過身來
閉著眼睛 可是眉宇間有股威嚴
身型原本有些駝背 此時卻十分挺立 巍巍如山
婆婆並沒有說自己是誰 只是問陳老師
你還記得三年前的事嘛 ? 陳老師一聽到她這麼問
便自己哭了起來
婆婆又喃喃自語 對著門外不知道在說什麼
一會說 不孝 一會又說 可憐
搞的在場的人處在一種如在雲霧中的迷惘可是陳老師似乎知道婆婆在說什麼
婆婆跟她說 祂怕你站在門口 不敢進來
陳老師哭的聲嘶力竭 無助的看著門外 想要爬過去
胡媽跟陳老師是多年同事
似乎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連忙過去攙扶
問米婆婆說 原來 一直跟著她的
是三年前過世的兒子
當年 她兒子想要到陽台幫她收衣服
結果墜樓而死
死的時候才小一問米婆婆說
因為陳老師平常對孩子太嚴厲了
小孩死後心存愧疚 怕媽媽責備
但又捨不得離開媽媽去投胎
只敢躲在背後
所以她才會一直覺得背後有人 婆婆形容門外的小孩穿著某某國小的體育服
腳上沒穿鞋 躲在門後偷看
陳老師聽到這裡簡直崩潰
一直叫兒子的名字
說媽媽怎麼會罵你
都是媽媽的錯 你沒有錯
平常嚴肅不常笑的陳老師 卸下心房後
也是一個深愛小孩的媽媽
一直問婆婆可不可以見見他
那天後過沒多久 陳老師在學期結束後就離職了
聽說決定跟丈夫重修舊好一起生活
似乎是打開了喪子心結 陳老師後來回幼稚園探望同事說
去問事後沒多久的一天夢裡 有人在她背後拍一下
原來是她的兒子 緊緊的抱著她
跟她說 弟弟要走了噢 (以前在家都稱呼他弟弟)
然後說了一聲對不起就一直往前跑走了
後來她就再也沒有覺得背後有人了說的時候有點落寞
可是陳老師比起以前的嚴肅陰沉
整個人亮了起來
也常笑了 雖然這是一段傷心的故事
聽胡媽說 以前的陳老師就是這麼開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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