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李嚴如此重,就不會召諸葛亮來
李嚴既是「中都」護,統內外的軍事是在永安,如真的統蜀漢內外軍事,可以留鎮永安??
還有,李嚴的身份不能與諸葛亮比
本來尚書令就是屬於尚書事,而李嚴是尚書令,諸葛亮卻是丞相錄尚書事
李嚴本身就勸諸葛亮封九錫,如果諸葛亮恨他
這條罪就足以殺李嚴,又豈要用讓他在北伐時討價還價
李嚴更假傳消息,又蒙蔽皇上,這已是死罪
豈用貶為民,又用其子
諸葛亮死後,李嚴何以認為「平 常 冀 亮 當 自 補復 , 策 後 人 不 能 , 故 以 激 憤 也 。」
關於出師表,中五課文也有詳述
劉備在死前就曾叫劉禪兄弟以父禮對他
所以課文中可以說是戒書
丞相之職是管臣,推薦臣子也是錯
更大問題是有誰對劉禪專橫(三國志不是蜀國所作)
當諸葛亮病重,劉禪可以問諸葛亮接位人?
當諸葛亮死後,劉禪可有對諸葛亮作清算?
劉禪既意會自己不足,所以他可以用人
而不是覺得自己受犯,這點足以解釋諸葛亮有否「權傾朝野」
不過諸葛亮這話卻前后有點矛盾,前面他說“吾本東
方下士,誤用于先帝,位极人臣,祿賜百億”,似乎對
目前位极人臣的狀況已經心滿意足,但后來卻話鋒一轉
急轉直下。稱王受九錫,就成了有著自己封“國”的諸
侯,乃是那個時代人臣所能達到的顛峰,諸葛亮在回絕
了這一不知道是有著什么\居心的建議后,在結尾時又偏
偏來上了一句“雖十命可受,況于九邪”,這話就与他
前面表現的心滿意足的態度產生了矛盾,非但矛盾還跡
近于大逆不道,“雖十命可受”,就是說他甚至可以接
受超越稱王受九錫的待遇,那猶如直說稱帝了。這樣的
說話出自諸葛丞相之口,与他歷來被說成“謹慎謙恭”
的風格是极不相稱的,但我卻以為這才是他個性和思想
的真實寫照,他雖然拒絕了李嚴的建議,但卻不自覺地
露出了他自傲的、乃至于漠視劉禪的態度。
建興八年,魏大將軍曹真三路攻蜀,諸葛亮拒之,隨
即准備第二年出軍進行第四次北伐。這回他再次要求李
嚴率軍北上漢中受他節度,諸葛亮在后來列舉李嚴罪狀
的表章中對李嚴的反應是這樣寫的:“去年臣欲西征,
欲令平主督漢中,平說司馬懿等開府辟召。臣知平鄙
情,欲因行之際偪臣取利也,是以表平子丰督主江州,
隆崇其遇,以取一時之務。”(14):
李嚴這個時候說“司馬懿等開府辟召”,顯然正如諸
葛亮所言的那樣是“欲因行之際偪臣取利也”,而李嚴
以司馬懿等開府辟召為借口向諸葛亮逼利,也并不是隨
便拿來就用的借口,他對諸葛亮開府而他沒能享受同等
待遇一直是耿耿于怀的,此刻他看似隨便地舉了這么\一
件事情做例子來逼諸葛亮,事實上正是表達了他北上漢
中的條件是要得到他這個和諸葛亮并列的托孤重臣應該
得到的“利”,也就是要和諸葛亮一樣,可以開府選拔
官吏。
諸葛亮當然是不可能答應也不會允許發生這樣的事
情,但他也明白,在面對曹魏勢力強大的壓力下,与李-
嚴這樣長期僵持下去也并不是什么\好事。而李嚴和他二
人,雖然在權利斗爭中互不相讓,但在對維持蜀漢政權'
生存的這一根本點上卻是絕對沒有分歧的。因此他做出
了妥協,“表嚴子丰為江州都督督軍,典嚴后事”,繼
續把江州一帶保留給李嚴;而相對他的妥協,李嚴也作
出了對應的姿態:“將二万人赴漢中”,同時接受諸葛
亮的任命,擔任中都護署府事(15),并將自己的名字
由嚴改為平。按那時的解釋,平字含義大致為行事有
序、平定亂事,這相當符合當時的形勢。李嚴終于去了
漢中,与諸葛亮在劉備死后首次共事,看上去似乎諸葛
亮和李嚴二人就此握手言和了。
建興九年春,蜀軍在諸葛亮的統帥下四次北伐,兵出
祁山与魏軍對峙。然而諸葛亮這次依然運气不太好,在
后來的一段時間內碰上了連續暴雨天气,導致漢中的糧
運不繼。而后的整個事件就顯得比較富有戲劇性了:
“平遣參軍狐忠、督軍成籓喻指,呼亮來還;亮承以退
軍。平聞軍退,乃更陽惊,說‘軍糧饒足,何以便
歸’!欲以解己不辦之責,顯亮不進之愆也。又表后
主,說‘軍偽退,欲以誘賊与戰’。亮具出其前后手筆
書疏本末,平違錯章灼。平辭窮情竭,首謝罪負。”
之所以說這次的事件有戲劇性,是因為以李嚴這樣一
個极富政治經驗和軍事能力的人物,居然犯了如此低級
的錯誤,僅僅由于暴雨而導致糧運不繼,他就先讓參軍
狐忠、督軍成籓等一群人去前線以朝廷名義召諸葛亮撤
軍,然后上表后主說諸葛亮撤軍是誘敵之計,而當他在
漢中听說諸葛亮開始撤軍時,卻又假裝吃惊地說“軍糧
饒足,何以便歸”,种种互相矛盾的的漏洞前后非一,
導致最后“辭窮情竭,首謝罪負”。
不過這件事情,雖然因為蜀國“國不置史”和各种原
因造成資料不足,因此不足以讓我們有理由做出其他的
解釋,但從邏輯上來講,以李嚴這樣的人物,犯下這樣
的低級錯誤未免顯得過于愚蠢了些。如果說他設計這個
圈套的目的是在于“解己不辦之責,顯亮不進之愆”的
話,那么\他又焉能想不到他這一大堆公文全都捏在諸葛
亮和后主的手中,“前后手筆書疏”都“違錯章灼”歷
歷在目,他這個目的顯然是不可能得逞的。斷糧退軍在'
蜀漢北伐中并非首次出現,況且由于天降暴雨導致道路
不暢的糧運不繼,也并不會對他政治生涯造成极其嚴重
的后果,在這樣的小問題上去冒如此大的風險,而且還
明顯是拱手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對手和皇帝面前去讓他們
來處理自己,這樣的錯誤和圈套實在也過于弱智了些。
要是連這些李嚴都意識不到的話,那他這個筋斗載得一
點都不冤,因為這完全不象是他這樣一個擁有几十年軍
事、政治斗爭經驗的人所應該犯的錯誤。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樣子,李嚴最終被貶為平民,
在与諸葛亮的權利斗爭中敗了下去,這標志著蜀漢政權
中再沒有可以威脅荊楚集團地位的勢力存在,而諸葛亮
也再找不到一個有足夠分量和他分庭抗禮的對手,徹底
地鞏固了他的地位。在蜀漢政權中甚至將皇帝包括在
內,他也都是唯一掌握著蜀漢最強實權的第一人。諸葛
亮當時在蜀漢政權內的威勢,可以從諸葛亮的屬官丞相
參軍、犍為太守李邈的奏章中稍見一斑。諸葛亮死后曾
劉禪下令全國素服發哀三日,李邈不以為然上疏道:
“呂祿、霍、禹未必怀反叛之心,孝宣不好為殺臣之
君,直以臣懼其偪,主畏其威,故奸萌生。亮身杖強
兵,狼顧虎視,五大不在邊,臣常危之。今亮殞沒,蓋
宗族得全,西戎靜息,大小為慶。”
他這話說得非常有趣,諸葛亮在世其間,“臣常危
之”,諸葛亮一死,他頓時覺得“宗族得全”,于是一
家人“大小為慶”,因此上書勸諫劉禪不必太隆重要全
國都素服發哀三日,結果被劉禪砍了頭。砍頭歸砍頭,
他的話卻透露了不少信息。
李邈以霍光等人做比喻,說諸葛亮雖然未必有反叛之
心,但是權勢太強,“身杖強兵,狼顧虎視”,以至于
“主畏其威,故奸萌生”,這個恐怕正是他掉腦袋的原
因,居然說劉禪因為諸葛亮手握重兵而怕了他,導致國
內奸邪萌生,這叫后主劉禪的臉往哪儿擱。至于說几句
諸葛亮的不是,那還不至于要到摘他腦袋的地步,因為
劉禪和諸葛亮之間的關系并不是那么\和諧的。据載:
“亮初亡,所在各求為立廟,朝議以禮秩不听,百姓遂
因時節私祭之于道陌上。言事者或以為可听立廟于成都
者,后主不從。步兵校尉習隆、中書郎向充等共上
表……于是始從之。(16)”連大臣上表請為諸葛亮這
個劉禪的相父立廟,劉禪都是再三阻撓不情愿,二人的
關系可略見一斑。
其次,諸葛亮一死,他李邈就“宗族得全”,而“西
戎靜息”,于是“大小為慶”,這說明他對北伐不以為
然,是反對的。
從歷史記載來看,象他這樣態度的人,在蜀漢政權大
小官吏中,是為數不少的。例如諸葛亮親自點定的繼任
者蔣琬和費禕兩人,就對北伐壓根就不感興趣,并且還
都一致地長期壓制要求北伐的姜維,尤其是他的第一任
繼任者蔣琬,十數年內一次也沒發動過北伐。所以我們
有理由相信李邈的態度,是代表了蜀漢政權內部相當一
批數量官吏的想法。這從其他兩則資料中,也可以得到
佐證,同時我們還可以從這些資料中發現其他一些問
題,以及當時身處社會下層的許多百姓對諸葛亮的北伐
政策也相當反感,絕不象一些人所描繪的那樣,是歡呼
雀躍衷心擁護的。!
《三國志》《蜀書》《呂乂傳》:“丞相諸葛亮連年
出軍,調發諸郡,多不相救,乂募取兵五千人詣亮,
……蜀郡一都之會,戶口眾多,又亮卒之后,士伍亡
命,更相重冒,奸巧非一。乂到官,為之防禁,開喻勸
導,數年之中,漏脫自出者万餘口。”
《三國志》《吳書》《薛綜傳》:“孫休時,珝為五
宮中郎將,遣至蜀求馬。及還,休問蜀政得失,對曰:
‘主闇而不知其過,臣下容身以求免罪,入其朝不聞正
言,經其野民皆菜色。臣聞燕雀處堂,子母相樂,自以
為安也,突決棟焚,而燕雀怡然不知禍之將及,其是之
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