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
陈海:在本故事中以第一人称出现,男,退役军人.县小学体育老师,太极拳教练.
小晴:陈海的妻子.县小学音乐老师.暑假帮助在省会开豆腐档的哥哥时,不幸死
于暴力执法.
虞菲菲:原"新丝路模特大赛"季军,"香榭丽舍婚纱影楼"女经理,26岁,本市执法
局局长的秘密情人.
徐伟:原执法队队长,升任执法局局长.
我是一个靠拉二胡乞讨的"盲人".一个简陋的黑色人造革包,一根红白相间的"
导盲杖",一把残旧的胡琴,就是营生的全部家当。你会在繁华的都市街头、人潮
涌动的过街天桥或装修现代而前卫的各类店面前看到我,我穿着一套土气的兰色
中山装,有几分褶皱,口袋的位置磨得有些起毛,比较干净,头发很短但整齐,
带着墨镜,三十多岁的年纪,四方而略见风霜的面孔,厚厚的嘴唇,永远紧闭着嘴
巴,唯一能发出声音的,就是那把掉了漆的二胡,从不到营业店铺里讨要。
我很熟悉自己经常走的道路,虽然有政府专门铺设的"盲道",多半都被豪华的小
汽车给占领了,可这并难不倒我。每天上午10天,我会在"文博"广场的花坛边
拉一会儿,早上不去上班而来这里遛弯的大多是老年人和有闲的文化人,他们的
同情会让我有所收入,通常都不多,但一天的饭钱就有了着落,要知道,城市的
知识分子往往比较吝啬,我从不指望他们能施舍更多。我只是喜欢那里的环境,
会有一些孩子在大人的带领下在那里玩耍,广场有很多花,很远就可以闻到那芬
芳的感觉,孩子的嬉笑声非常响亮,我常常停止我的演奏,静静聆听孩子们咯吱
咯吱的笑声,那笑声,让我觉得一天的阳光都很灿烂;中午的时候,我会准时出
现在本市"香榭丽舍婚纱影楼"前,站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拉我的胡琴,当围观
的人渐渐多起来时,我就停止拉琴,我拉琴的本领是做音乐老师的妻子教我的,
还算不坏,但我并不想因此影响影楼老板做生意。在这里,我会呆到下午3点种,
因为附近都是很时尚的店铺,所以人流量很大,可以很轻松地挣够我的房租和其
他花消所需的费用,而且,那个好心的影楼经理总会在她走的时候顺手给我几张
纸币,也就一元,两元的。但她不象其他人那样把钱仍到我放在地面的包上,她
往往把钱塞到我手里,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手柔软细腻。我不感激她,甚至
连头也不向她点一下,只是茫然地把头略向上仰着。
她通常开着白色的本田走的。这个年轻的女人,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上车的姿
势很好看,纤长的大腿充满了弹性,当她小腿也收进车里的时候,非常性感,总
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女人。我能看得见她,不要真以为我是个瞎子,扮成"瞎子"
只是我谋生和便于计划复仇,
她每天中午将近12点的时候到达影楼,2点种的时候离开,她身高1米72,
浓密黑亮的长头发,喜欢穿高统皮靴,在一个礼拜内,她至少会换三种不同款式
的靴子.这些,我都看得很清楚。更重要的是,她是本市执法局局长徐伟的情人,
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今天是礼拜五,人流比往常更加多,我的面前很快就站满了人,透过作为伪装用
的墨镜,我看到有几个学生摸样的女孩子。其中一个长头发的女孩说,你能拉个
"小芳"么?
我的心弦一颤,这首曲子和这个女孩的年龄很不相称,那是一首很老的流行歌曲,
是属于我这个年龄的,曾经红极一时,也是我和我的女人约会时拉的第一首曲子。
自从我那女人去世后,我就不拉这首曲子了,有一次影楼的女经理也让我拉这首
曲子,我怔怔地不做声。或许,拉这首曲子的时候快到了,或许,这个女孩子的
长头发和清澈的目光吸引了我,或许……
我悠悠地拉起了"小芳"的曲子,歌词在脑海里回旋着"有一个姑娘叫小芳,长得
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我的女人叫小晴,她就有一双美丽明亮
的大眼睛,我经常从那双眼睛里看到春天,那双眼睛是无底的大海,是高远的蓝
天,融入了我无尽的爱。她的皮肤白皙细腻,比影楼经理的皮肤还要好,我看着
她的光滑的面庞常常发呆,那弧度漂亮的脸形让我痴迷。虽然已经结婚了,小晴
还是常被我瞅得眼波流动,取笑我:海哥哥,你傻了呀?她的酒窝真美,笑得时
候更好看,我也笑,然后把脸贴在她丰腴的酥胸上。你是不是想要了呀!她柔软
的小手刮着我的脸。我不做声,手向她的背后伸,两个指头熟练地解开她的纹胸,
在俏挺的乳房还没有露出来的时候,我就把嘴凑了上去,用嘴拨开她的吻胸,贪婪
地咬住她的乳头,她把我抱在怀里,一只手抚摩着我的黑发,并缩起左腿,用脚
背勾着我的档部,虽然穿着内裤,可她脚背丝一样的光滑依然能清晰的感触到。
小晴喜欢我亲吻她的乳房,虽然我们没就此做过交流,但每次含住她的乳头,都
能感觉到她小腹的颤动和耻骨在向我贴紧,那是她的兴奋点,这个娇羞的女孩,
甚至在我深情地进入她的体内时,会羞赧地要求我抚摩她的乳房,这一点,我做
得很好,通常,我们做爱都是从抚摩她的乳房开始的,我知道那样会很快带给她
感觉。我们的配合向来很默契,她已经习惯了用脚来体贴我,在我抚摩乳房的时
候,她的小腿就会蛇有样地滑到我的身上,用膝盖或者脚趾来摩擦我的阴茎。在
她逐渐走向高潮的时候,她的脚会伸进我的内裤里,那小巧的五个脚趾轮番在我
阴囊和阴茎上揉搓,性器逐渐在她的玉足下膨胀,也极力感受她足底的滑爽。在
作爱的时候,我不会每次都进入,有时是因为她还在经期,有时是想节省一下体
力,还有的时候,我没控制好自己,让小晴把我踩射了。她觉得这没什么不妥,
一切有关性的经验都是我教给她的,如果我没有什么异议,她就觉得很圆满了。
我的二胡还在街头"咿呀咿呀"地响起,可我的思绪则漂移在我和小晴恩爱的片段
上,她如花的笑魇和白生生的脚丫在我的眼前时时浮现,(图一)我的心一会儿甜
蜜,一会儿揪心地疼痛,因为小晴已经死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肮脏的世界。灾
难的一切都和这影楼女经理有关。那是2002年的春天,小晴怀了我们的孩子
已经有2个月了,本来我不应该离开她,她是多么需要我的照顾,可海南的那次
"国际推手比赛"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名誉是其次的,那笔私下的赌注却能很好地
改善我们的生活。在我南下海南的时候,灾难也降临在我们这个本来温馨的小家
庭上,小晴耐不住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从县城赶到省城来看望她做豆腐生意的
哥哥,帮助哥作些家务,饭口的时候,把饭给哥哥送去,或者把嫂子在磨坊磨好
的豆腐送到哥哥档口,因哥哥作的豆腐用料讲究,工艺细致,非常新鲜,在附近
很有口碑,经常断档,所以,送到挡口的豆腐还有热气的时候,就被卖的差不多
了。小晴那天下午5点钟的时候又送去了一屉豆腐,哥哥远远看到就跑到市场口
去接她,他已经断货了,但一些老客没等豆腐送到挡口上就把小晴的车围住了,
非要买,送豆腐的小车也走不进去,很快就把市场的门口给杈住了。一辆执法车
开了过来,据哥哥说,车上跳下来几条汉子,不由分说就把豆腐筐给掀翻了,老
实巴交的哥哥不知如何是好,小晴就上去和他们理论,其中有一个面孔板板唯一
戴着帽子的人指挥其他人把小晴拉到一边去,这些畜生啊,他们为了取媚那个领
头的家伙,对小晴连推带搡,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有什么准备啊,我的小晴一下子
滑倒在被踩得稀烂的豆腐上,悲剧发生了……..小晴和我未出生的孩子就此离开
了我……我的幸福和希望全都失去了,在接到电话后,我就一头晕倒在训练馆里,
在海口的病床躺了一个月,大夫说我的突发性脑血栓随时会要了我的命,要我再
静养一段时间,我冲他傻傻地笑,然后撑着半边还有些僵硬的身体赶回了家里。
岳父带着家人到省城打官司,我回来的时候,官司已经输了。我再也看不到我的
小晴了,我把所有的积蓄包括在海口赢得的赌金全交倒岳家后,抱着小晴的骨灰
盒,来省城开始我的半乞讨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