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史學
中古史學深受天主教神學理論的影響, 尤以初期及中期為最, 所謂教會史家相信, 歷史演進之目標即為上帝之目標, 但是人的生命意義已降到附從的地位, 又因人類皆為上帝的兒女, 無種族或及地區之別, 故歷數1眼光也是世界性的, 這種趨勢以方法論觀點而言, 無疑的有倒退之嫌, 惟著眼於文學, 社會, 心理, 思想等方面, 則亦有不可忽視的可貴價值性, 此輩史家著者有S.J.Africanus, Ca, 180-250所撰寫的紀年Chronographia, 記自創世紀至紀元221年的大事, 參考資料並及猶太人及異端人的著作, 然影響比較大及著作更完整而有系統者則為Bishop Eusedbiua, Ca.260-340所作的紀年史Chronicle及Ecclessiastical History, 前者包括紀年系統摘要及世界史要略, 並將聖蹟, 猶太與天主教世界之大事對照並列, 以資參考及比較, 後者記述教會之起源及成長的過程, 舉凡著名的教會歷史人物, 教徒的遭受迫害及殉道者的事跡也包括在內, 氏能於撰述之際表現出其理智與公正的態度, 故不避對教外的事務及異端人物的提及, 五世紀初, 羅馬遭蠻族洗劫, 教會的立場受時人之攻難, 懷疑上帝以愛人為本, 何以於羅馬已歸於天主教之後, 災禍反而頻年不絕, 於是曾受St.Augustine與Orosius, Ca.380-420, 為駁斥邪說, 鞏固教會地位, 窮三年之力, 撰寫成Seven Books of History Against the Pangans, 博覽群籍, 闡述神意僅是掌握猶太與天主教的歷史進程, 亦且掌握異端帝國的一切命運, 書中對創世紀以來的歷史以世界的眼光視之, 而於巴比倫, 希臘, 羅馬史事述之較詳, 作者於辯難之際, 行文雖不免主觀武斷, 然而形容戰禍屠殺之慘狀, 卻無異於說明平民所受之戰爭之害, 含有濃厚的人文主義成份, 除了教會史家之外, 中古亦有不少獨立的史著的出現, 如Cassiodorus, 480-570 的History of Goths, Procopius, Ca. 500-565的History of His Own Time, Bishop Gregory of Tours, 538-594的History of the Franks, The Venerable Bede, 672-735的The Ecclesiacal History of the English People, Paul the Deacon, ca. 730-800著History of the Lombards, Roger of Wendover, d. 1236著Flowers of History, Matthew Paris, ca. 1200-1259則綜合大憲章到議會興起之間的政治歷史, Jean Froissare 1337-1410著法蘭西, Flanders, 英格蘭, 蘇格蘭及西班牙諸國史, Giovanni Villani, d. 1348著Florentine Chronicle, 此輩史家固多以教會背景從事撰述, 惟著眼於各地民族的個別發展過程及政教與社會等文化方面之特殊的成就, 顯然已為未來史學之新途徑展示其方向, 在中古末期, 史學發展即將轉變之際, 阿拉伯世界出現了一位承先啟後, 名震遐邇的Ibn, Khaldun, 1332-1406所著的世界史7冊, 在緒論中特闡述其治史之方法與觀念, 他認為歷史之演進係一恆常之變遷過程, 由心靈與環境二項因素協調合作而促成文化及社會的進步, 亦明示史學為一門基於動態原理的科學知識, 他的貢獻不只限於阿拉伯社會及文化史之精湛研究, 亦為世界史學史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