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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西後東,美伊決戰不在眼前--[轉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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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引可靠消息,伊朗單方面扣押了十五名英國士兵。且不論伊朗是出於何種目的扣押這些英國士兵,波斯灣地區在世人看來已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更有消息顯示美國會在布萊爾離任前的四月聯合部分國家向伊朗展開軍事行動。而英國士兵被扣押一事,正如歷史上諸多的戰爭導火線一斑,頓時讓人感到壓人心魄的戰爭氣氛。


雷同於對美國對伊拉克發動的局部戰爭不可避免的說法盛囂塵上,筆者以為然,卻不盡以為然。一直以來筆者認為對伊朗現政權的更替,是美國難以變更的即定方針。既然伊朗缺乏和平演變與顏色革命的基礎,外交上又難以讓現政權聽命與美國。那就只剩下軍事手段。


時下美國的西線戰略的重點應該是繼續鞏固在伊拉克的利益存在,如貿然進行對伊朗軍事行動其戰爭消化功能勢必入不敷出,巨大的人員和資源消耗不論,已存在的伊拉克利益存在也將受到量變到質變的改變。屆時告急的不僅將是美國在兩伊的軍事戰線,其外交戰線、經濟戰線乃至整個政治戰線也將遇到冷戰以來的最大的挑戰。


美國現在需要的是一個社會穩定的伊拉克和一個不敢亂來的伊朗。貿然選擇對伊朗軍事行動的結果,不僅將導致兩伊國內社會進一步趨於動盪,而且在西線戰略上也將成為極大的敗筆。其軍事和政治的冒險性可見一斑。


因此,時下對伊朗發動一場局部戰爭是一件可能性相當小的軍事行動。所謂的美伊戰爭,眼前至多只會停留在相對小規模範圍之內。更替伊朗現政權,難度係數過於高,短時間內簡直不可思議。


美國從2003年以來一直指責伊朗暗地發展核武器乃至不惜使波斯灣地區和整個西線緊張化的目的,我們可以看做為二。一則美國從相對長遠的角度和政治邏輯角度來看,選擇伊拉克之後再選擇伊朗是一個自然而然的邏輯應承關係,兩國歷來就是該地區的軍事強國與美國關係遠不如該地區的沙特等國。



二則從後期來看使伊美關係緊張化也有利於伊拉克國內穩定性的發展,將伊朗釘在一個時刻不忘備戰的戰爭環境中比讓伊朗沐浴和平的陽光。來的更能使伊拉克局勢趨於穩定,這就為什麼美國時刻不忘擴張和製造在波斯灣地區的軍事存在。同樣,以有限的軍事行動威懾伊朗,可以有限的制止伊朗政府對伊拉克反美武裝的軍事援助。製造出一種,你搞軍援,我搞氣氛。你進我一尺,我也進你一尺。你讓我一尺,我也讓你一尺的思維慣性。讓伊朗默認這種淺規則,直至美國鞏固住伊拉克。


歷史上美國對外軍事行動一直顯得相對謹慎,無論是過去的西班牙、德國、日本,還是冷戰後的伊拉克、南聯盟、阿富汗,不是因為前者已走向頹勢,就是因為後者只是個地區性國家。前者對美國來說,是其從經濟成為政治強國和超級大國道路上,必須剷除的強國。這種國與國之間的對抗,不能如歷史上的八十年戰爭和三十年戰爭一樣成為發起者的零合選擇。這種戰爭又不能像俾斯麥統一德國的戰爭那樣可以在短時間之內完成自己的即定目標。美國後期的政治目的是與其整體經濟實力相匹配的國際政治角色,俾斯麥的目的只是在歐洲大陸上使法國永遠抬不起頭,鞏固在制度上與血緣上有聯繫的三皇同盟,從而建立一個符合自己利益的歐洲大陸。


遠沒到,建立一個全球利益的德國。威廉二世打破了俾斯麥外交的精密構思,他做出一種選擇,那就是隨著德國工業總量成為歐洲第一和世界第二,他需要同樣的國際利益分封。那就造成了原本有機會和睦的英德關係之破裂,因為全球利益早在這之前幾近分封完畢,剩下的不過是一些煎餅沫子。這就形成了英法之間原本在埃及、剛果等地區的主要矛盾轉向英德在以歐洲霸權為主、世界範圍之內的主要矛盾。



美國沒有如威廉二世那樣做出冒進的決定。他選擇一種穩妥的決定,這種決定是建立在十九世紀末超過英國成為世界第一工業強國卻依舊實行者孤立主義和第一次世界大戰決定性的參加卻沒有最後參與國聯。及至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英、法等歐洲強國被徹底削弱,德國成為四國佔領的不國之國,日本成為美國的國中之國。美國方才攜如日終天的國力與決定性的參戰之影響成為了世界一大超級強國。可見,在歷史上美國就不乏隱忍國力,蓄勢待發的傳統。


自九十年代以來,美國乘蘇東巨變的契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世界範圍之內的各個勢力真空的之地撲去。中東和波斯灣地區、中亞地區、東南歐地區、波羅的海地區、外高加索地區等等,一個又一個軍事奇跡和政治果實不斷的誕生。這導致了那些往日美蘇爭奪最為尖銳的地區,幾乎都被美國利益所侵佔。


這種野心導致了一種思維和邏輯的慣性,那就是美軍天下無敵。從伊拉克戰爭後,布什在航空母艦上的得意洋洋地發言一窺而然。


現在的局面與美國過去十多年所遇到的大為不同,過去美國做什麼事情都幾乎是一帆風順,從發生在我們身邊的中美黃海危機和96台海導彈危機上不難覺察到這種跡象。


布什政府在伊拉克目前的困境,絕非是克林頓時代在非洲之角索馬裡遇到的顏面盡失可比。非洲或索馬裡都是美國戰略的一個側翼,伊拉克則是美國戰略主翼中的重要一環。在戰略側翼的黑鷹墜落,不過是死傷數十人,這是皮外傷。在戰略主翼的失利,是牽一髮動全身的內外傷。就像當年艾森豪威爾提出的多米諾骨牌效應,如果美國不選擇鞏固南越傀儡政權,那艾森豪威爾的猜測或許真的會發生。無論是馬來亞還是印度尼西亞,無論是日本還是台灣,都可能成為這場骨牌效應中的「犧牲品」。從這段歷史來看,美國在越南承受的數十萬傷亡和千萬美國的損失,是符合美國整體利益取值範圍的。以這些消耗,換得東亞與東南亞的利益的絕對存在,至少不是一場虧本買賣。


現在的伊拉克戰爭來看,它脫離了這種一損具損、一榮具榮的特徵。伊拉克薩達姆還是哈梅內伊的存在,都不會造成權利真空。何況兩伊之間互有牽制和教訓,地區均勢難以改變。


如今看來,美國更替了伊拉克原政權。這種更替後的勢力真空是由美軍存在暫時填補的,伊拉克現政權也是由美國一手拼湊的。如果美國像在越南那樣光榮脫離話,其結果不會是骨牌效應不再起作用。在伊拉克極有可能爆發一場現政權無法維持的內戰,這種內戰的爆發,對美國意味著白打一場戰爭。越戰完全不同於此,美國選擇光榮脫離時,借用的是中國的影響。因為中美關係的解凍和回暖和蘇聯對東亞、東南亞有限的影響,美國不必再擔心骨牌效應。現在的波斯灣地區缺乏這種往日兩伊之間軍事整體實力的相對平衡,美國一抽身,不僅是伊拉克國內的平衡失調,波斯灣地區的平衡也將失調。伊朗將一國獨大該地區,屆時伊朗無疑將取代美國成為伊拉克戰爭的最大受益方。這就導致了美國不可能抽身伊拉克的利益前提。


既然無法抽身伊拉克,對伊朗政權更替時機未到,又要面對伊拉克國內不斷的暴力事件。那只就只有一項選擇,如過去那樣隱忍。賴斯主義逐漸壓過布什主義便是一種最顯著的徵兆。如今的美國,他越來越願意以外交手段為主要手段解決外部糾紛。


我們也不難看出,美國的這種隱忍只是在做暫時的隱忍。一俟伊拉克國內問題逐步穩定,其即定選擇仍將得到執行,對伊朗的軍事手段將明顯壓過外交手段。


按照「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的思維來說,我們任重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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