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29 翱翔金獅
幾個低年級葛來分多生,站在胖女士的畫前交頭接耳,哈利快速擦過他們旁邊,喘噓噓的說出通關密語(『飛貓銀楓』),榮恩緊追在哈利身後,當哈利一跨進交誼廳,榮恩發現那些低年級生躡手躡腳的離開,他本想調頭就追,卻被妙麗和寒芷菱拖進交誼廳。
哈利憂心忡忡地來到寢室門前,圍了一群指指點點的學生,弗雷和喬治站在門外一會兒踱腳,一會兒又搖頭,他們臉上都帶著一付要報仇的表情,哈利的心在下沉,他已經大概猜得出剛才他寢室發生了些什麼事,他緩緩走向人群。
『哈利… …』弗雷似乎想說什麼,哈利搖搖頭,走進寢室。
『這會是誰做的?』榮恩吼。
五張大床中,只有哈利的東西被翻亂,課本有的被撕破,有的沾上墨汁,可憐的新羊皮紙宣告報銷,兩三隻羽毛被折壞,衣服、禮物,能有多亂就有多亂,連隱形斗篷都被這個入侵者給翻到了,它被擱在大箱子裡,一邊衣角露了出還,哈利走到箱子旁,掀開隱形斗篷──莉莉的日記、鳳凰羽毛都安穩的在裡面,但是原本放在箱子底部的火閃電失蹤了。
『哈利,它在床底下… …』喬治說。
哈利原本想火閃電只是被偷,若不是喬治的提醒他根本不會注意到床底,哈利趴下在床底下摸索,他碰到一個木頭,應該是火閃電的掃帚柄,他鬆口氣把掃帚抽出站了起來──
心跳好像停住。
那的確是火閃電,也的確是火閃電的掃帚柄,哈利他沒判斷錯,火閃電的序號還清楚的閃閃發光──但是,也只有掃帚柄──現在寢室的狀況是哈利拿著一枝少了下半截的火閃電,站在被翻亂的房間中… …
『哈利,我想我可以進來吧,抱歉,借過,我是級長… …謝謝,』妙麗努力擠過人群,好不容易站穩,『哈利,你的反應太… …我… …我•的•天•啊!』妙麗腳突然一軟,若不是榮恩扶住她她差點重重摔在地上。
『這… …一定要報告麥教授,這… …會是誰做的?我真不敢相信… …』妙麗站好,不太敢相信的說。
『那還用說,一定是史萊哲林,馬份他清楚他跟哈利之間的差距才會出此「上」策!』榮恩不屑地揮了個拳頭。
『榮恩,』弗雷冷冷地說,『就算史萊哲林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闖進葛來分多交誼廳的,除非有內應,不然就是有內賊。』
弗雷一說完,場內一陣沉默,其實葛來分多的學生都很清楚弗雷的想法,以前曾闖進葛來分多交誼廳的,只有天狼星•布萊克,而且他還是拿著一張寫滿通關密語的紙照著唸。
『喂,幹嘛要把氣氛弄僵啊!』寒芷菱不高興的表示,『誰說一定是學生,說不定是校外的人事啊!像食死人之類的。』
『那也要有內應才行。』喬治瞪著火閃電,堅決的說。
『算了,哈利,把火閃電拿過來。』妙麗揮揮手表示。
『嗯。』哈利腳步沉重的把火閃電交給妙麗。
『還有另一半。』妙麗說。
『沒了。』哈利說。
『沒了?』榮恩重述了一次,『沒了?你說什麼?難道整間寢室… …整個交誼廳內都沒有嗎?』
『沒有,被翻動的只有我的東西。』哈利平淡的說,他心裡很氣,真的很氣,都已經面臨決賽,還遇上這種事。
『如果有完整的… …嗯… …』妙麗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用什麼詞來形容比較恰當,『掃帚,斷成兩截,我想,教授他們還修得好,不過… …』
『半截就是半截。』哈利說。
『那你有沒有掉其他東西?』榮恩問。
『沒有,只不過有些東西被弄破而已。』
『這裡是不是有打鬥過啊?』寒芷菱問。
『不可能,除了我的東西外,其他人的東西都好端端的擺著。』哈利認真的說。
『好,是誰先發現這裡的?跟我來,哈利,你也是。』妙麗說,她顫抖的手拿著火閃電的… …屍體──天狼星送給哈利的禮物,目前世界上最棒的掃帚,和他第一把光輪兩千一樣,都遭受到支解的下場… …
★★★
火閃電被破壞的事不一會兒就傳遍整個校園,霍格華茲的氣氛越來越糟,不過大多數的學生(葛來分多、雷文克勞、赫夫帕夫)都認定是史萊哲林球隊幹的好事,不管走到哪裡,只要一看到史萊哲林生,就馬上有人掏出魔杖,或是伸腳想絆倒他們,更激進的就一拳往史萊哲林學生臉上打(不過都沒成功),讓所有的教職員都忙的要命,而鄧不利多又到倫敦出差了。
哈利每天中午都到麥教授辦公室報到,但每次麥教授總是搖搖頭,表示查不出兇手,這樣也就沒辦法修好火閃電;他們上奇獸飼育學時,天狼星說他要幫哈利買一支新的,哈利卻搖搖頭婉拒天狼星;胡奇夫人則給哈利一本《最新•飛天掃帚型號大全目錄》和一張訂購單,胡奇夫人沉重的告訴哈利,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替哈利出錢,但哈利也只是搖搖頭,謝絕她的好意;赫夫帕夫的隊長馬索則慷慨的表示,他願意借哈利他的那火輪兩百五,哈利抵不過他的好意勉強拿了下那把掃帚──顯然是不行,因為哈利根本拿不動… …
在決賽前一天的符咒課時,孚立維教授教他們『緩行咒』,希望他們能利用這個符咒來防止別人攻擊自己,他們一人分到一隻小蜘蛛練習,榮恩馬上離自己的蜘蛛有十公尺遠以上,但是他身邊又都是蜘蛛,他只好閉上眼睛隨便揮,寒芷菱靠在牆邊盯著榮恩偷偷竊笑。
妙麗輕鬆的讓她自己的蜘蛛動作慢了下來,然後她轉向哈利,哈利心不在焉的戳那隻蜘蛛。
『哈利,你不練習在幹嘛?』
『沒有。』哈利回應。
『在想掃帚?』
哈利沒回答。
『哈利,我覺得你一定要趕快決定,是要訂掃帚、還是真的要用學校的破掃帚,或是和別人借… …』妙麗努力思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最後也只想了三種方式。
哈利還是不作聲。
『哈利,你不能再猶豫不決了!明天就要比賽了啦!難道… …難道… …輸給史萊哲林也無所謂?』
『當然不是!』哈利說。
『那你到底… …』妙麗沒好氣的說。
『我在今天晚餐前一定會想到辦法!好嗎?我保證。』哈利說。
『希望你不會忘記你的保證。』妙麗說。
下午課程結束,原本排定輪到葛來分多練習魁地奇,哈利卻告訴葛來分多球隊今天的練習取消,他們勉為其難的點點頭,便目送哈利獨自走向餐廳。人聲鼎沸的餐廳,馬份一看到哈利從大門走了進來馬上用手肘撞撞他身邊的克拉高爾,當哈利延著餐桌尋找妙麗和榮恩時,史萊哲林很沒風度的朝哈利響起一陣噓聲。
『沒水準。』妙麗、榮恩和寒芷菱在哈利坐下後,異口同聲的對史萊哲林餐桌吐了三個字。
『別理他們。』哈利說,他眼光不自覺的飄到雷文克勞餐桌,彷彿有什麼東西牽引著他的眼睛。
張秋氣色很好的和身邊的女生聊天──她總算回來了──看起來依舊開朗,當張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對上哈利的眼睛時,哈利嚇得全身熱了起來,張秋快樂的朝哈利揮揮手,哈利也朝她揮揮手。
『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般。』寒芷菱說。
『什麼?』哈利問,張秋已經別過頭繼續和身邊的女孩聊天。
『我說那個張秋,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李景飛把她抬出來,她早就淹死在血水裡了。』寒芷菱不以為然的說。
『李景飛… …把張秋… …』
『抬出來,』寒芷菱冷冷地說,『看來東方西方的教育差蠻多的,我們白龍在二年級時就已經教到和你們四年級差不多程度的巫術了,在血海這種惡毒咒語下活動還是我們三年級考試的必考題咧!』
『必考題?芷菱我怎麼之前都沒聽妳提起啊?』妙麗含著湯匙好奇的問。
『我們白龍啊… …在一、三、五、七年級的時候都有固定的程度考試,在二、四、六年級時則有特殊領域頭銜的檢定,在八年級的時候呢… …』寒芷菱開始滔滔不絕的向妙麗解釋白龍的考試制度。
『喔,受不了,』榮恩懶洋洋的抱怨,『怎麼又開始了呢?』
哈利只是苦笑,他一直很喜歡看榮恩跟妙麗鬥嘴,那種像在玩的鬥嘴,也一直很喜歡看妙麗認真的和寒芷菱請教中國的事情,那都是他做不到的事… …『我只會讓麻煩找上我而已… …』哈利心想。
碰!
餐廳門用力的被撞開,所有人目光都緊緊注意門口,但是沒有任何人進來,過了一會兒,眾人就看到一個巨大包裹緩緩飄進餐廳,在所有人目送下,巨大包裹終於停在哈利面前。
『哈利?你訂了掃帚了嗎?』榮恩好奇的問。
『沒有啊… …』
『別碰它!說不定是什麼危險物品!』寒芷菱喊道,讓四周的學生都快速地遠離哈利他們三大步。
『我想… …應該… …』哈利還沒說完話,又有一個細細又大聲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哈利只聽到聲音,卻看不到發出聲音的人。
『波特少爺!波特少爺!喔,抱歉,女士… …波特少爺!』
『哩答?』哈利瞪大眼睛。
哩答在他身上穿著紅色的、乾淨的套頭毛衣外又加上一件很長的茶色斗篷,他連跑帶跳的衝到哈利身上,哈利被他這樣一撲,跟著碰一聲摔下椅子。
『喔,波特少爺,哩答真是想死你了!』哩答站在哈利身上,一付又高興又難過的樣子,『哩答自從上次少爺離開以後,哩答每天都高興的睡不著,哩答一直再想什麼時間,哩答才能在一次正在見到少爺……』
『你先讓我起來好嗎?』哈利面有難色的說。
『好,好好的,抱歉,少爺,哩答只是太高興所以… …』哩答七手八腳的從哈利身上爬了下來,哈利拍拍衣服坐回椅子上,這時整個餐廳都議論紛紛。
『那是一隻家庭小精靈嗎?』
『他好醜喔!』
『他怎麼叫哈利波特少爺呢?』
『原來哈利有一隻家庭小精靈啊。』
『去年和波特很好的格蘭傑不是辦了一個S.W.P.E.還是W.P.S.E.的鬼東西,他怎麼還雇了隻家庭小精靈。』
『波特先生,請問發生了什麼事?』麥教授已經從教職員餐桌走下來,站在哈利身旁,她嚴肅的說,『學校是禁止學生攜帶家庭小精靈前來的,我想這不需要解釋原因吧?』
『這個,教授… …』哈利有口難言。
『您好女士,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哩答,是波特家世世代代的家庭精靈。』哩答快樂的說。
『世世代代… …』麥教授狐疑的問。
『那是因為哩答家族是自萊特先生就在高錐客洞工作了,而且有薪水,而且哩答和哩答的前輩晚輩,都決定要永遠幫助波特家,幫助葛來分多唯一的傳… …』哩答高興的說,哈利突然掩住哩答的嘴巴,防止他講出自己是葛來分多唯一傳人的事。
『波特,你最好解釋清楚,你家裡的家庭小精靈到學校來幹嘛?』麥教授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 …』
『哩答是聽到消息,前來幫助少爺的,』哩答彈響手指,飄浮的包裹狠狠砸在哈利的餐盤上,桌上的刀叉與餐盤響起一陣清脆的鏘鏘聲,『這是要給少爺的重要東西!』
『什麼東西?』麥教授問。
『沒什麼,只是一根掃帚,對!一根掃帚!』哩答興高采烈的說。
一根掃帚,這足以讓眾人討論上一個月了,哈利波特,最高檔的掃帚在魁地奇決賽之前被不明人事破壞,然後在比賽前一天,一個怪怪的波特家家庭小精靈,居然神氣活現的帶了一根掃帚來。
『原來是掃帚?』麥教授臉上遮掩不住心中的喜悅,『那波特先生,很高興你終於找到掃帚了,希望你能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適應一下這把「新掃帚」。』
麥教授歡喜的走回餐桌,哈利瞥了一下教職員的位置,大部份的教授臉上都一付莫名其妙的神情,只有路平的臉上帶著一個『早就料到』般的微笑。
『快點打開啊,哈利。』榮恩驕傲的說,並朝馬份露出一個微笑,馬份一付『我看你能拿到什麼高檔貨』的不屑樣,抿嘴瞪著葛來分多餐桌。
哈利心裡很高興,他一點也不想去猜掃帚是打哪兒來,他手腳敏捷的拆卸一層又一層的包裝,其他人伸長脖子,滿臉期待的想看看哈利這回得到怎麼樣的新掃帚,等到最後一張包裝紙扔在地上──
『喔,波特,你還真收到一根「新」掃帚呢!』馬份和其他的史萊哲林生紛紛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又足以讓眾人熱絡討論上一整個月,甚至一整個學期了!
在餐桌上躺著哈利的火閃電的替代『新』掃帚──它和火閃電大小差不多,樟木做的掃帚柄上,原本應該是金色漆給包滿的,但是現在卻剝落一大半,還點上一些類似霉菌之類的東西,並且刻著『翱翔金獅』,由樺木樹枝聚集成的掃帚尾,看起來稀疏的可憐,榮恩輕輕摸了一下,一枝枝條就掉了下來。
『哩答… …』哈利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哩答天真的說:『波特少爺,怎麼樣,哩答有幫上忙吧?喜不喜歡啊?這個是以前波特先生最心愛的掃帚,哩答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呢!哩答還用波特先生以前的東西保養了一下喔!』
『喔,真是謝謝你了… …』
『那哩答就回去了,再見,少爺。』哩答搖搖晃晃的衝出餐廳。
哈利狼吞虎嚥的吃完晚餐,帶著那把『新掃帚』和榮恩、妙麗、寒芷菱匆忙地逃離餐廳,很不巧,馬份帶著一臉鄙視的欠揍表情擋在他們前面。
『唉喲,名人哈利波特啊!那就是你們家族代代相傳的掃帚嗎?』
『走開。』妙麗說。
『我想那應該是很有名的… …1930年代左右最有名的,還是1890呢?或是更早?』馬份說完,舉起手,身後其他史萊哲林球隊舉高他們每個人一根閃閃發亮的火閃電,『哎,波特,上面還刻著「翱翔金獅」呢!這是哪個牌子的掃帚啊?』
『我們走。』哈利說。
他們打算繞過史萊哲林球隊往入口大廳走,但是馬份揮揮手指,那些人像會移動人牆般擋住他們的去路。
『你最好乖乖閃邊去。』榮恩氣急敗壞的說。
『波特,你是認輸了嗎?』馬份輕蔑的笑道,『一根當柴火都燒不起來的破舊傳家掃帚,和最高檔的火閃電比起來,看來你不認輸也難。』
『馬份,我想你應該沒有忘記,我曾經用過學校的掃帚贏過你的火閃電吧!』哈利輕鬆地說,『既然這是以前父親使用的飛天掃帚,我自然會相信它,到了這關頭,它既然會出現,一定有它出現的意義。』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咧。』馬份說,他身後的那些傢伙開始摩拳擦掌。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路平微笑的出現在眾人身後。
『哼,我們走,』馬份揮揮手無禮的瞥了路平一眼,撞過哈利肩膀不屑的離開。
『謝謝你,雷木思。』哈利說。
『不謝,』路平笑道,寒芷菱高興的在妙麗身邊跳上跳下,她似乎很喜歡路平,路平點點頭對哈利說,『你不到外頭試試看那掃帚嗎?』
『嗯,我正要去。』哈利回應。
『那祝你好運,』路平說,『評斷一個東西是不能從它表面下決定的,你一定要親自體驗,這樣你一定會知道為什麼詹姆會那麼喜歡這根掃帚了。』
『可是,雷木思,它是什麼型號啊?』妙麗問。
『那沒有型號,這世界上只有一根,』路平說,『詹姆也有參與製作這根掃帚的過程。』
『哇,』寒芷菱兩隻黑眼睛閃閃發亮,她直盯著路平崇拜的說,『路平教授你真厲害,什麼都知道耶… …』
『這個… …』路平搞不清楚狀況。
『喔,妳別花癡了,』榮恩扯著寒芷菱的長袍袖子,『我們先去外頭佔位子。』
榮恩和寒芷菱消失在大門口,哈利難掩心中的疑惑,他大聲的問:『該不會是…你…要哩答送掃帚來的吧?』
『我只是派了封信,告知哩答說你的火閃電壞了。』路平說。
『真謝謝你。』哈利說。
『你還是快點適應這把掃帚,多和它溝通… …』路平若有所思的說,『如果我沒記錯,這把掃帚還蠻有個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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