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鬼古-3
第三章 人鬼緣
水龍頭今晚被調到行車線駕駛尾班車。他在九龍灣月台接車之後，循例翻看列車
日誌及檢查所有設備。一切正常。
水龍頭拿起微音器說：「請勿企近車門。」
水龍頭拉下手制將車門關上然後按下開車制。列車自動開出，他再次拿起微音器
說：「下一個站是牛頭角。」
水龍頭無意中看見這卡車的號碼是Ａ００７。
天呀，這是Ａ００７也是尾班車！
水龍頭越想越怕。
列車到了觀塘掉頭，這尾班車會一直走向油麻地再從油麻地出發開到觀塘然後空
車從觀塘開到九龍灣車廠。
尾班車開到石硤尾，水龍頭並沒有撞鬼，他才鬆了一口氣。
啊，想起來了！水龍頭想起，尾班車入石硤尾站時他看見月台上站著一個穿紅色
衫的少女在等車。月台上只有十多個乘客，水龍頭清清楚楚地看見那個女孩子。
她會不會在車上？
列車到了觀塘尾站。水龍頭拿起微音器說：「各位乘客請注意，本班列車經已到
達觀塘尾站，所有乘客請從速離開車廂。多謝合作。」
水龍頭關上駕駛室的門然後走向列車的另一端。中途，水龍頭看見一個穿上鮮紅
色衫裙的女孩子還坐在列車つ面。
水龍頭提起勇氣上前說：「小姐，列車經已到了尾站，請你下車。這班車已經是
不載客列車。」
水龍頭認得她是差不多七年前被他車死的少女。水龍頭扮作不認識她。
「 小姐，請你下車。」
由於車門全部關上，水龍頭轉過身來用車匙打開一扇門讓這位小姐下車。
水龍頭再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那位少女。
水龍頭知道自己撞鬼。即使明知有鬼，水龍頭也要將車駛回車廠。
他知道那少女是女鬼亦知道自己一手害死她，即使女鬼要殺他，水龍頭也死無怨
言，因為水龍頭對於她的死非常內咎。水龍頭雖然很害怕但是他仍硬著頭皮繼續向前
走。
他打開車頭駕駛室的門便看見那個女孩子站在駕駛室內。水龍頭嚇到心跳加快，
連話也說不出。他只是望著那女鬼。她的樣子很甜很可愛。慢慢，水龍頭的心情平靜
下來。
水龍頭明知她是女鬼但是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可怕。水龍頭望著她微笑。而女鬼亦
望著水龍頭微笑。
「 你想找我填命嗎？」
「 你為何不怕我？我是鬼魂呀！你應該很驚慌才對。」
「 你的樣子一點也不嚇人，為何我要怕？」
水龍頭插入車匙，開動列車空車駛回九龍灣車廠。
「 你願意和我做個朋友嗎？」
「 我願意。反正我還未有女朋友。我叫水龍頭。你呢？」
「 我叫阿珊。」
「 阿珊，你還是那麼年青，我們初次見面時年紀差不多。現在我已經比你年長七
歲。」
「 對呀，我也覺得你沒有以前那樣年輕。」
「 你報了仇嗎？」
「 那個畜牲原來早就患癌症死了，我連報仇的機會也沒有。你說我傻不傻？自殺
之前也不查查他的近況，結果枉死了。」
「 其他人能不能看見你？」
「 除非時運低否則不能看見我。」
「 那就是說我時運低。」
「 不是你時運低，而是我想見你。」
阿珊望著水龍頭說：「水龍頭，你的樣子不錯，為何還未有女朋友？是不是你要
求高？」
「 哈哈，我是一個沒有學識的窮光蛋，怎會有女孩子喜歡我？誰會願意一輩子跟
著我捱窮？」
「 有女孩子喜歡你只是你不知道。」
「 根本沒有一個女孩子會喜歡我。你不要騙我。」
「 我喜歡你，你是一個好人，水龍頭。」
「 你當然不介意我窮和沒有學問，你已經是鬼魂呀。阿珊，你怎知道我是一個好
人？」
「 你是第一個為我痛哭的男人。我知道你當時很內咎。」
「 我害死你。若果我不超速入站的話，我不會車死你，你還死得那麼慘。我真是
不知怎樣向你賠罪。」
「 單憑這一點，我已經可以斷定你是一個好人。是我自殺呀，你不車死我，我也
會用別的方法尋死。你不必為我的死而感到難過，你亦不必為我的負上任何責任。」
阿珊笑著說。
「 我也知道，不過.......」
列車在車廠內停下。水龍頭轉過頭來已經不見了阿珊。
水龍頭走向休息室。大隻明看見水龍頭回來便急忙地上前說：「水龍頭，不好了，
大口劉很氣憤，他說要開除你........」
「 為甚麼要開除我？我犯了甚麼事？」
「 他說你散播鬧鬼的謠言。」
「 我沒有散播謠言，我說的都是事實。撞鬼的人又不是我，怎會說我散播謠言那
麼奇怪？」
「 水龍頭，你在地鐵做了這麼多年，應該知道大口從來不講道理。」
「 大口比那些厲鬼更加可怕。」
大口劉撞入休息室，一見到水龍頭便破口大罵。
「 我說過叫你們不要說有鬼，你說那麼多鬼鬼怪怪的事，還說甚麼巧合。簡
直是混賬，世界上沒有鬼，有的話叫他們出來見我！」
水龍頭看見阿珊站在大口劉背後。正所謂日間不要說神，晚上不要說鬼，一說鬼
時，鬼便出現。
水龍頭指指大口背後示意他看看後面。
大口轉身看見他背後的阿珊。
「 喂，水龍頭，她是誰？是誰帶這個女孩子來車廠？」大口劉指著阿珊說。
其他列車司機都目定口呆，因為他們完全看不見有女孩子。
督導員大隻明問：「劉ＳＩＲ，這堥S有女孩子呀。你會不會眼花？」
「 我知道你們一起捉弄我，你以為這樣的把戲可以嚇倒我嗎？」大口劉非常憤怒
地說。
「 這つ真是沒有女孩子呀，劉ＳＩＲ。」
大口劉指著阿珊問：「她不是女孩子是甚麼？」
大家看看大口劉指著的地方，但是他們看不見有人。
「 劉ＳＩＲ，那邊沒有人呀。」
劉ＳＩＲ轉過身來想拖著阿珊給大家看但是她已經消失了。大口非常氣憤地衝出
休息室外面去。
水龍頭在簽到簿上簽了名然後離開。
水龍頭住在離車廠不遠的地方，只要走幾分鐘便到了水龍頭家中。水龍頭家中有
很多未洗的衣服，家中一片混亂。
水龍頭住的地方是一個面積約八十平方呎的細小套房。つ面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僅
能容納一個站立者的廁所。廁所內有一個花灑，連放置熱水器的地方也沒有。
水龍頭坐在床上，阿珊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水龍頭看著阿珊苦笑。
「 看見了嗎？這就是我的一切。我的工資除了生活費之外只剩下很少.....」
水龍頭拿出一本存摺打開給阿珊看。
「 你看看我多可憐，只有幾千元儲蓄，要是真的有女人肯和我結婚，我也沒有結
婚用的錢。」
「 結婚要花很多錢嗎？」
「 我相信起碼要一筆禮金吧。」
「 簡直是買賣婚姻。」
「 你可說我買不起一個老婆所以我要做王老五。」
「 你為何不轉工，還要受那個大口的悶氣？」
「 我除了當列車司機之外還可以做甚麼？要是我真的失去了這份工作的話，我也
不知道今後會怎樣。」
阿珊摸著水龍頭的肩膊說：「不要自卑。在香港，要找工作的話不會有問題。只
要你肯做，一定會有合適的工作。」
「 我已經三十歲，找工作有很多困難。不像你想像中那麼容易。我曾經試過找工
作，但是每次都失敗。」
「 你可以試試做郵差呀。」
「 因為郵差的工資低於列車司機所以我的求職申請被拒絕了。」
「 我倒沒有想到這一點。你可以試試去做警察。」
「 我已經超齡。」
「 那麼，當待應生吧。」
「我沒有經驗，從頭學起又超齡。你還是不必再替我想了。」
說到這，水龍頭非常傷感差不多要哭出來。
「 不要難過，開心點。」
「 有甚麼事可以令我開心？」
「 有，我會令你開心。」
水龍頭被這句說話嚇了一跳，他垂下頭不說話。
「 啊，完來你還是處男。你已經三十歲，還未和女孩子親熱過，真是可憐。不要
怕，人總有第一次。」
說完之後，阿珊慢慢貼近水龍頭。她將衫裙的鈕一粒一粒解開。
「 你怎知道我是處男？」
「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啦。哈哈。可愛的老處男。今晚是你失身的日子。」
水龍頭滿面通紅。他明白阿珊的意思，由於水龍頭從世@@邞髀L女性所以非常緊張
。他好像呆了一樣。
「 不想和我親熱嗎？」阿珊用迷人的眼睛望著水龍頭。
阿珊的咀唇慢慢貼近水龍頭。她們兩人深吻然後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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